开场白
我的创作理念:当今有太多其他的方法可以生产图画,我为何还要继续画画呢?
色彩的躯体
„Klötze“ 1995, ca. 30 X 10 X 15 cm
Tempera, oil and wax on wood
当你创作一幅画时,就不可避免地创作了一个躯体。一方面,它是原材料的集合,另一方面它又体现了躯体的个性。这个躯体以一种特定的方式带有能量。根据艺术家使用的不同手法,能量的特性也有所不同。
从1984/1985年,我开始采用木材作为载体,创作小型的三维作品。每片木材都是一个有机的整体的一部分,就像一棵树的不同部分。而在每个木片的每个面上涂上色彩的“皮肤”便使得它又成了完整的个体。颜料,不仅仅是色彩的光学表现方式,更是一种有质的材料,覆盖在每片木材上,像皮肤一样包裹在躯体上,构成了一个个单元乃至一个有机的整体。但是由于我采用的特殊的油漆和木材打磨方式,木材的内在特征以及它们自然生长的方式都显然可见。通过在这些木材上面用色彩构图,可以产生一种非同寻常的空间效果,它和从三维物体得出的立体效应截然不同。正如空间是能量创生的那样,绘画作品本身就像电池,带有能量。从这个角度上,色彩本身(而不是颜料)就有了能量的效应,正是这种能量超越了那些木片的物理边界和维度,并且从躯体上游离出来…
从这个方面来看,单纯模仿或者形式地拷贝自然都是没有太多意义的。我的重点是专注于绘画作品的创作过程,通过运用色彩的潜在力量来完成创作。只有通过创作和作品形成的过程,才有可能创作一个完整的个体,而通过拷贝自然和物理世界,你充其量只能抽取它的一个片段,对后者我从来都没有兴趣。
色彩和空间
Exhibition view Basel, Switzerland 2012
从皮肤/外壳到空间
我们对于物质世界的视觉认知基本上可以被理解为对于色彩和形状的接受。我们的眼睛区别颜色和形状,似乎可以辨别观察的对象。
在作画时,色彩首先总是以物质(例如:颜料)的形式存在。而我们运用这些物质和材料来赋予作品非物质的特质。除了其他许多显著的特质以外,一个特定的特质便是体验空间的可能性。而色彩的交互可以引发三维的幻觉。
通过色彩物体变成了图像,图像又变成了关于世界的视图(关于世界的构想)。
一幅画本身就是一个三维现象(第一个空间特征)
一幅画可以引发空间幻觉(第二个空间特征)
一幅画被置于一个房间内,一面墙上(第三个空间特征)
绘画作为一种放大和强化自我意识的手段
Oubliette, 2011, 77 X 48 cm
Glass painting, metal-coated
“映像或者反射”,除了意指一种光学现象以外,也有努力通过知觉获得全新领悟的含义。这是一种传统。从Diego Velazques到Gerhard Richter,许多艺术家都把它变成了他们作品的主题。从感知到自我感知再回到感知,这一直是一个有趣的历程,现在也是。
可能最初的图像是一个镜子:当史前人类最初从一滩水中看到他自己,会惊呼“哇”! 从那以后,Narcissus认识到:不要爱上你自己的镜像,那是你的倒影。但那又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艺术是思想在歌唱
“Fortschrittsbäumchen” 2011, 70 X 24 X 24 cm
tempera, oil on wood
那就是灵感吗?创作,而不带有任何公然宣称的目的。让一幅画绘出它自己,那就是我的目的。
特洛伊木马
Ouroboros, 2010, 120 X 60 X 40 cm
oil-paint, tempera and wax on plywood – chassis
我的雕塑作品名为“特洛伊木马”。它们是三维、由色块填充的绘画作品。尽管从外表看起来它们不是家具,但是却可以被用作家具。所有的开口都隐藏在色彩构造里面。雕塑的所有表面都涂盖油漆,使得它看起来无异于一件典型的雕塑作品。 “特洛伊木马”的名称是用来描述这些艺术作品的双重特征。当观察者走近它们,并且对它们进行充分的探索之后,他们会得到这样一种体验:色彩的幻觉(绘画)变成了三维物体(雕塑),又进而演化成具有实际功用的物件(功能,如家具)。
Ouroboros, 2010, 120 X 60 X 40 cm
oil-paint, tempera and wax on plywood – chassis
因此雕塑作品的具体而实际的家具功能起到了一个桥梁作用:引导原先对于抽象艺术略显困惑的观众走出迷宫,越过横亘于普通欣赏者和抽象艺术之间的鸿沟。
面板画
Robur , 2004, 89 X 144 cm
oil-paint, tempera and wax on plywood – chassis
所有的绘画作品都看似带有画框(实则是画上去的)。画框产生了透过窗户看到的视图的幻觉。但是画框本身就是幻觉的一部分。画框看上去也是三维的。通常的两维绘画作品或许会让观众忽视甚至忘记一个事实:绘画是关于物体的。而画框则起到了反向的作用,它让观众产生了“透过窗户去看”的冲动,于是为观众带回了关于物体的体验。
我的画不代表任何其他东西,它只代表画本身。
Schöne Aussicht,2013,144 X 233 cm
oil-paint, tempera and wax on plywood – chassis